沈承銳聽了心里咯噔一下,這一路自己腦海里面想過了無數種可能,最終想到沈落云所說的話,心里更是悲痛萬分,可是有些話自己真的不能說,一旦說了,沈家就會萬劫不復。

“千大人,我自從科考以后就留在皇城任職,與家里人幾年未見,今年雪兒與千大人一道來了皇城,我這才見到了雪兒。

但是雪兒一向乖巧,在皇城的日子也不多,應該不可能會惹上什么人才是,我近日因為在忙于公務,也疏忽了雪兒這邊,倒是雪兒進了千大人的府中,不知道有沒有得罪什么人。”

千澤溪聽了眼神微瞇,聲音帶著一些冷意的看著沈承銳。

“所以沈大人這是在懷疑千家?”

沈承銳輕輕將沈落雪放在地上。

起身拱手。

“千大人,在下不敢,但是雪兒原本就是住在郊外的宅子里的,在皇城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,要能熟悉也只是跟千大人熟悉,當然,在下已沒有懷疑千大人的意思,畢竟千大人也實在是沒必要對雪兒下手。

在下只是想問一問千大人,雪兒,平時跟千大人在一起的時候,有沒有提起什么可疑之人,到底雪兒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,若是她的死當真不是意外,那我哪怕人微言薄也不會輕易放過害她之人。”

千澤溪見沈承銳當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,便準備再試探他一番。

“雪兒之前跟本官說過,她與皇城流放到西北的君家好像有過節,沈大人連這件事也不知道嗎?”

沈承銳聽得忍不住冒冷汗,果然落雪當真說了一些不該說的,不知道她說了多少,只好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
“千大人,關于這件事,我倒是聽到雪兒抱怨過幾句,不過就是與君夫人有過幾句女人家的口舌之爭罷了,這君家畢竟遠在西北,很難跟雪兒摔下懸崖這件事情聯系起來,而且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一點小事罷了,這君家也犯不著要人性命吧?”

千澤溪聞言定定的看著沈承銳,沈承銳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關于君家的消息?

“沈大人,這西北君家,可是當初的秦王府流放過去的,沈大人要是知道一些什么,還望及時告知?”

沈承銳聽了有些疑惑的開口。

“啊,西北君家就是當初的秦王府嗎?在下還以為只是碰巧姓君罷了,不過不管是不是碰巧姓君,還是當初的秦王府,應該都不至于因為幾句口舌之爭就要人性命吧。”

千澤溪聽了看了看沈承銳,最終開口道。

“沈大人說的是,不過,本官依舊覺得此事疑點重重,到底雪兒也是沈大人的親妹妹?要是沈大人最近想到了什么,還請告知一聲。”

沈承銳聽了拱手道。

“在下明白,千大人,雖然雪兒在千府借住過一段時間,可是到底千大人你沒有正大光明的走一套程序納了她,雪兒算起來還算不得千家的人,在下就先帶雪兒回去準備后事了,改日在下再登門拜謝千大人對雪兒的關照。”

千澤溪也知道,對于納了沈落雪這件事,自己也還沒有給到沈家這邊一個態度。

“沈大人,本官與雪兒兩情相悅,這才情不自禁,原本想著等她將孩子接到千家安頓好以后,我再帶著她上門拜訪的,沒想到在接孩子的路上會出現了這樣的意外。

此事已是本官疏忽,早知道本官應該親自陪著她接孩子回千家的,雖然沒有納妾的流程,但是本官與雪兒已經在一起了,若是沈家同意,不如雪兒的后事就交給千家辦吧,也算我盡一份心意。”

沈承銳聽了眼眸微沉,堅持的拱手。

“多謝千大人好意,只是千大人,到底是無媒無聘,勞煩千大人高抬貴手,準許我帶雪兒回去,就當為雪兒留下最后一份體面吧。”

千澤溪想起來與沈落雪的相處,到底兩人一路從西北來到了皇城,后來,機緣巧合之下又在一起,罷了。

“行吧,本官安排人幫你將人帶回去,安葬的日子定下來以后,勞煩沈大人派人說一聲,我送雪兒一程。”

沈承銳再次拱手。

“多謝千大人。”

等到將沈落雪帶回沈家,已經是晚上了。

高達等人將人送到了以后才離開,于書安排了人搭建靈堂。

沈承銳讓人給沈落雪清清洗一番以后,才裝棺,等到深夜,親自給沈落雪守靈,確定無人以后,才打開棺材,扒開了沈落雪肩膀上的衣服,當看著光潔的肩膀,沈承銳很快將人放好,費勁的將棺材蓋推上。

這果然不是雪兒,雪兒小時候調皮,有一次從假山上摔下來,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傷痕,即便長大以后,那個傷痕也還是存在的。

如今這副尸體肩膀光潔,根本就不是雪兒,看來有人故意給這具尸體換上了雪兒的衣服,或者說在馬車掉下去的時候,衣服就已經換上了,那么雪兒會在哪里?還會活著嗎?還有孩子,有人費心將雪兒掉包,那么孩子極有可能也帶走了。

很快喊了一個丫鬟進來守靈,沈承銳對于書吩咐道。

“于書。”

于書急忙拱手。

“公子。”

沈承銳沉思著開口。

“暗中打探一下二小姐的行蹤,告訴她,大小姐墜山崖身亡,讓她回來送大小姐一程。”